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氧气

  我喜欢的香港小说家亦舒在她的小说《禁足》里曾经描述过一家餐厅,在那里,即使音乐嘈杂灯光昏暗客人慢慢且不停地喝上好的加拿大冰酒,也不会觉得气闷,原因是头顶有一排气孔,隔半小时,会向餐厅里缓缓喷进氧气。

  有一年在初夏的上海雷雨前,空气里的负离子特别多,晚香玉的味道一阵阵飘过来,手指与脸颊都微微刺痛。我不知道氧气闻起来是否晚香玉味道,抑或栀子,还是小苍兰,但在我脑海里,它又甜又美,俗艳芬芳,饱满得让人透不过起来。

  ——多么好笑,我们每一个人都离不开氧气,氧气太多却也要醉氧,它是这世间的钟嵘毓秀,抵不得吃喝,没了也让人魂飞魄散。它像菲兹杰拉德说,love is a touch yet not a touch。

  某教授说,生命里头等乐事是读书,男欢女爱次之,饮与食排第三,想足整年,再也想不到其他事,名同利都不在其中。我喜欢的生命样貌,像封面上的那一幅Cy Twombly, 泼出去的颜料,洒了就是洒了。然而,在每个人有限的尘世与无限的洪荒里,这里,还有一点氧气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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